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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personify ( ) 看板: P_Eunirisa
標題: 結束了
時間: Sun Feb 22 19:42:05 2004

清晨醒來,矇矓中懷疑自己身在何處。躺著的被窩不再那樣的熟悉,而身旁
起床的動作將地板弄得嘎嘎作響。腳步聲、談話聲、將手腕上一夜未眠的奮
力工作的錶眶壓榨得無聲無息。這裡是哪裡?

豪雨將紅土沖洗得稀爛,一個內野滾地球,打者撲壘方式安全上到了一壘,
最後一局,球隊落後,卻以無比的鬥志獲得了所有觀眾的掌聲。隔著一道網
子,安穩的坐在有著屋頂的記錄台裡,記下了每個人的一舉一動。看著場上
濕淋淋的球員,自己的乾淨顯得隔外的不搭。

不是早上四點鐘要起床集合嗎?怎麼身後的隊友熟睡依舊,連鼾聲都清晰如
常,我們應該搭上師伯那五星級的資源回收車開往迎風壘球場不是嗎?怎麼
沒有板凳,沒有數位錄影機,沒有唱隊歌,沒有在高速公路上?

柏增學長帶著球隊走了過來,從D場地走到C場地,路途竟然那般的遙遠,
沒有想過要落敗,卻也不得不接受。那堅毅的臉龐上映著的是些許的失望與
無限的落寞。那是個我永遠也忘不了的眼神。球隊很安靜,留著釘鞋在草地
上喀達喀達的聲音,提醒了我拿起了記錄簿回到自己應該坐著的位子。大會
的工作人員是不該出現在休息區加油的。

用過了早餐,師姑親切的和我們坐著一桌聊天,離開了四天,要回學校了。
怎麼會是現在?沒有想過要那麼早離開,沒有想過要帶著遺憾回來。三明治
裡全麥的麵包夾雜著起司、蘋果、青菜。多吃兩個再上去奮戰一場吧!行李
上手,印在腦海裡的,是什麼?資源回收車正要開走,那狀似程兆明醫師的
師伯怎麼沒有在司機座位上?

我蹲在學校的操場旁,專心等待教練的聲音,最低跳最高,教練一出聲,就
要從最低跳到最高。壘球隊的新生招募,2003年03月23日,下次大醫盃,我
不想要只是在記錄台邊,不想要只能在心裡沸騰,我要成為球場上奔馳的一
員,我要撲得全身紅土,要拼得全身瘀青,要用手掌上的水泡中的鮮血親吻
冠軍獎杯。

2:00整,從火車上的座位驚醒,亨年一句「快到了,已經過了新城了」叫醒
了我。我怎麼會在這裡?現在不是剛打完冠軍賽,在捷運上準備到關渡宮還
願的時候?為什麼那麼快就到花蓮了?

當被台北盆地的太陽照得發亮的白球由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落入敵隊外
野手的手套那一刻,心裡的感觸一湧而上。我離開了休息區出來列隊,鼻頭
的酸澀卻無法忍住,兆瑋學長拿著毛巾摀住了臉,還有宜群、柏增、一帆..
一個一個的眼神烙印上了我的腦裡,久久不能褪去。這不應該是句點,不應
該。帽緣緊緊的壓了下來,遮住了不爭氣流下了淚水,這是第一次,第一次
隊長講話的時候我沒有拿下帽子,沒有專心聽訓。寒訓中一帆、柏增的笑聲
,隊長不厭其煩的打擊教學,第一次站上了三壘防區,第一次學會唱隊歌,
第一次練習賽打出安打,第一次和隊友在本壘前完成play of the game。這
是多麼美麗的冬天。也許明年還會有一次,但是今年不該就此結束,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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