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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沒看到的山頂>
昨晚到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什麼都看不到。今早出門,天還微暗,卻看到四周遠處的山頂上,全都佈滿著白白的積雪。我轉了一圈,四處都是。只要抬頭一看,就可以看到從雲層中冒出頭來的白色山巔。
昨晚在火車上,兩旁都是高山,就只有鐵軌下一條激流,我在想,大自然一開始形成的時候,究竟,是山與山之間本來就讓出了一條路讓河流流過,還是河流靠著小水滴的力量,在山與山之間衝出一條河道呢?!


延續前兩天上山趕早班的精神,我六點鐘就醒來了,昨天太晚到達Zermatt,根本不知道上山最早班的火車是幾點,不過看著瑞士的火車時刻表,應該是在七點左右吧!!
第一班車是早上7:10,從Zermatt到Gornergrat大約是42分鐘。其實Zermatt最有名的景點應該是小馬特洪峰(Klein Matthorn),不過上去那裡並不太方便,是需要搭高山纜車。而Gornergrat的鐵路則在一百多年前就已經蓋好在使用了。到達售票口的時候,山下的溫度計顯示現在山上是零下八度。我告知售票姐姐,說我打算回程的時候在半途下山,然後走到Riffelsee去看湖上的馬特洪峰倒影。售票姐姐說,現在山上在下雪,可能沒辦法到達湖邊,要我不要去。
火車開不到10分鐘,我已經在和對面山脈積雪同樣的高度上了,我吃著早餐發著呆,回過神看了窗外,媽呀!!鐵軌上、鐵軌旁根本就都是積雪呀!!整個山坡就是白白的一片覆蓋在還勉強看得到的泥土、青草上。真漂亮!!我看了鐵軌,這火車真的爬得上去嗎?!
到達Gornergrat,出了車廂,天氣倒是沒有想像中的那樣冷。昨天在少女峰上小指cyanosis和swelling的情形也沒再發生。這裡和少女峰不一樣的是,少女峰下了火車是在室內,想看雪再到室外去,而這裡則是下了火車都是在室外,只有一兩個小地方可以避寒。但是我都是待在室外猛拍照。
清晨的第一班車,代表我是Gornergrat今天早上的第一批訪客。第一批訪客最恐怖的地方,莫過於在下了一整夜的雪之後,整個山上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你永遠不知道這一腳踩下去會有多深,會陷多深。我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作冰天雪地!!因為放眼望去,如果沒有鐵軌當指標,要我一個人在這裡行走,我一定不敢!!根本會連方向都搞不清楚。我一直想到世界末日電影裡,從費城走到紐約去找兒子的那個老爸。
山上還在飄雪,不過今天的雪比昨天溫柔,是打在身上不會痛的那種。我就在這個人煙還是稀少,工人尚未起床剷雪的Gornergrat上盡情的享受著。遠處是三條冰河的匯流處,而神奇的是,冰河匯集之間,卻又存在著一個小湖泊。為什麼那個湖泊不會結冰呢??又或者為什麼冰河不會被湖泊融化呢??
在這裡我還碰到台灣來的一對母女,她們也是來自助旅行,到瑞士遊玩20天!!她們還很好心的告訴我,小馬特洪峰是哪一個。


利菲爾湖是表哥介紹我可以去看的。在從Gornergrat下山的途中下火車,可以健行去到湖畔,天氣好的話,還可以看到小馬特洪峰映在湖面上,非常漂亮。我在山上又問了一次information center的阿伯,第一個阿伯告訴我,從Gornergrat下去大約40分鐘。我問他這樣的天氣會不會危險,路上的指標清不清楚,他很肯定的點點頭。但是我走不到100公尺,就發現完全行不通。腳下的積雪要嘛是到膝蓋,不然就是積雪不深但是很滑,完全無法行進。
我回到了information center,又問了另一個阿伯。他告訴我,積雪太深了,很危險,如果是他的話,他不會去。我不死心又問他除了利菲爾湖之外山上還有沒有其他的湖,他又說了一次同樣的話。
但是我怎麼可能這麼容易放棄呢?!就算不能健行去,也要找到最近的路下去。根據旅遊書上寫的,Cornergrat下去的第一站Rotenboten,是離利菲爾湖最接進的一站。我決定下去看看。坐上火車,太陽已經出來了,雖然雪還在下,但是看得出來今天是個好天氣,這種天氣怎麼可以放棄Riffelsee呢?!
車子到達Rotenboten時,遠遠的我就看到了Riffelsee,旁邊還站了一群人。但是雪地裡看似很近的距離其實都不近。我走下了陡坡,還滑了幾跤,總算是到達那群人群聚的地方。但那還只是站著高高的看著湖面,離湖面還很遠哩!!
我又一次滑了下去,接近湖面的時候,我興奮得大叫!!我真的看到馬特洪峰在湖面上的倒影了!!太美了!!還積著雪的馬特洪峰,映在湖面上,湖的兩岸也還積著雪,整個山上就只有藍藍的湖面上映著白白的山頂。太美了!!幸好我有堅持我要來!!現在整個山上,放眼所見,就只剩我一個人,還有馬特洪峰的倒影了!!

<錢不見了!!>
下山之後,我就發現我的錢不見了。從Zermatt到Geneva的一路上,風景還是很漂亮,但是我已經完全沒有心情去注意看了。為什麼要讓我的歐洲之旅用這樣的方式畫下句點呢?!為什麼我最後留下的,不是看到雪的感動呢?!

20060830 11:31PM 回台灣倒數一天
於法國表哥提供高級B&B住處客廳裡

今日行程:Zermatt (Gornergrat→Riffelsee)→Genev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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